神不爱世人了

他的国 | Lie To Me. Chapter 2

南北战争背景

仅供个志《LIE TO ME》试阅展示



  • 全文共计:8k 字



        简直相差无几。
  
  这是一间相当奢华的会客厅,以战时的标准来看,虽然不足够宽敞,但也的确称得上是如此。一张黑色胡桃木做成的长桌放在客厅中卝央,桌侧延伸到桌腿的浮雕偶有点缀不起眼的金饰,正下方放着一张产自印度的羊毛绒地毯,图案是拜占庭式风格,以大片的深棕色为主,四方的花纹之间镶嵌着深红色和少量的亮色,明显是购卝买者的个人爱好,与乌木铺就的地板很是登对。壁炉用水墨纹路的大理石砌成,贴了沉木面,壁炉上放着两盏烛台和三只青花瓷瓶。头顶是镀金灯台和水晶挂饰相结合,标准常见的昂贵吊灯,蜡烛还没有被点燃,因为现在正是早晨十一点钟,并且是一个好天气,而客厅一侧的半落地窗并没有被窗帘遮挡,此时此刻采光正好,水晶吊灯折射卝出点点亮光,映衬着灰蓝色的墙纸显得整个屋子更加亮堂。厅内四角放着几张靠墙的小方桌,大多放着沉闷的绿植和落灰的书籍。阳光洒进屋内,肉卝眼可见的灰尘漂浮在空中,无处不在。而桌上的杂乱景象也在暖黄卝色的映衬下显得陈旧。
  
  而活物的参与则让这场景变得更加生动起来,那怕站在窗前的两位年轻的先生面面相觑已经许久,而另外两位年长一些的先生则沉默地忍受着冗长的死寂。原本就是灰色的虹膜在阳光的映衬下几乎透卝明得要融入眼白之中,浅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卝动着,乍一看只有黑色的瞳孔转动,则显得冷漠无比。金发的年轻先生身着深色四件套,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却又如此特别,看起来只有五尺四寸(英制)的身高可以说是所有人中最矮的,身材同样是最纤细的,从手指到手腕骨节分明,脸颊到脖颈更是一丝多余的皮肉都找不到,皮肤白得发光,不管是略微的凸起抑或是细微的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晰。但并不显得孱弱,相反,一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的金发乖张地翘着,眉骨和山根很高,淡金色的眉毛虽然杂乱且浓卝密却不觉突兀,眉峰和眼角都略微往上挑,极其薄的嘴唇则显得他刻薄,转动着眼珠,哪怕需要略微抬头看着眼前比他高出三英寸还多的人,也只让对方感受到十足的威压。看背影明明该是一位年轻的贵卝族,但若与他对视或许会发觉此人是货真价实的暴徒。
  
  最高贵的柯克兰公爵此时此刻任何细微的动作或者表情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卝经,确切地说是英格兰,但通常没有人类会如此叫他,而但这种涉及到国卝家与国卝家之间的场合,他务必是代卝表整个联合王国。
  
  的确是一模一样。
  
  英格兰的视线只在男人身旁的年轻人身上停驻。他已经将目光停留在那个男孩身上许久,从脸颊扫到肩膀又回到眉头,他眯起眼眸甚至看到男孩脖颈一侧细微的绒毛,不想错过他身上哪怕一丁点的细节。之后他在内心改正了自己的结论,的确是一模一样,从相貌到身形,完全挑不出一丝异样,若不是被提前告知面前的的确是美利坚联卝盟国而非阿尔弗雷德,没有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英格兰怕是仅仅从外貌上便要把他俩混淆。但如果非要说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分辨的,英格兰并不相信两者没有丝毫差异,于是他微微眯起眼,一直游走在联卝盟国身上的目光最终还是和他对视,眼前的看上去十八卝九岁的年轻人的确有着和阿尔弗雷德一模一样湛蓝色的瞳孔,但却与阿尔弗雷德不一样,这双眼睛在看向英格兰时候并没有溢出的陌生和疏离感,唯有平和与迷茫,又丝毫不怀有敌意地看着英格兰,只看着英格兰。
  
  那一刻钟,英格兰不仅仅是看到了一个新生的国卝家,更可观的是,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不同于看到阿尔弗雷德时那命运般被注定的无趣、陌生、敌意,甚至是更深层的、从骨血之中迸发出不可掩盖的厌恶。与之相反,非要形容的话,是英格兰与美利坚之间,新生的命运。
  
  这份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待使得他身卝体卝内每一滴血液都重新活过来。
  
  等到英格兰实实在在确定如此眼神的时候,他屏息许久之后,终于可以放松卝下来呼出一口气,而后一直冷漠的面孔之上也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他深吸着气,连肩膀都跟着起伏,英格兰也终于肯将目光和思绪转向其他无关紧要的细节。甚至连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渐渐转好,英格兰身后年长的先生也浮现出释怀的笑容,紧接着英格兰眯起眼睛,微微抬高下巴,将目光直至那个在一旁刚刚轻卝松些许的中年男人,先是扫视一番中年男人穿着得体的行头,打理得甚是服帖的头发,礼服挺拔领结优雅,相比之下旁边的年轻人则明显远逊于他,只是穿着低等人的破布衣服,发白的衣领下勉强遮住身上还没有被拭去的尘土印记,连头发都是造乱的,他的美国显然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这是英格兰得出的结论。于是他再次恢复了严肃且冷漠的神情,张张紧闭许久的薄唇,顿了一下,灰色的眼眸转向身侧的男人开口:“总统先生,恕我直言——”英格兰拖着长音,让中年男人再次绷紧神卝经,“您实在不应该让美国以如此穿着来见我。”说完这句话,被称为总统的先生还未作声,英格兰面前的联卝盟国却先因为慌乱而开了口:“不是这样的!英国……”他为总统辩解,但却被英格兰打断,英格兰原本还放在总统身上风轻云淡的眼眸被一个称呼立刻警醒,侧目看向眼前的年轻人,灰色的眸子微眯起来显得冷冰冰的,仿佛甩给对方一刀:“你叫我什么?”他反问眼前的人,而对方还眨着无辜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英国,我是说……”英格兰脚下一动便侧身对着面前的人,双臂抱胸闭上眼睛:“我不想听你说的所有话,除非你称呼我为亚瑟。”这是英格兰对美利坚联卝盟国说出的第一句话。
  
  但新生的美国显然对这突然丢来、莫名其妙的要求缺乏回应能力,于是他便向一边的总统投去求助的眼神,在只是得到得到对方意味不明的点头之后,他小心地上前一步,走到英格兰的面前,伸出手想把手掌放到他的肩膀,或者什么其他的地方,他举棋不定,用略微有些颤卝抖的声线开口说道:“……亚瑟。”说出口的一瞬便让英格兰重新露卝出笑意,他翘着嘴角转过身来,手掌覆在美利坚的胸口一侧:“我有礼物给你。”而后,他勾勾手,侧身示意身后的仆从呈上来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作为美国,你应当有一身好行头。”英格兰看着美国满载笑意地说着,手掌自然地从胸侧滑卝到后腰,妥当地揽住他,推着他从暗门走到隔壁房间去。
  
  看着站在落地镜前的联卝盟国,英格兰不禁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成色怪异的灰色宝石,发觉缺乏经验的联卝盟国的确并不适应在仆从的服侍下更卝衣,不过好在他很乖卝巧,笨拙地配合着,时不时抬眼偷瞄镜中英格兰的倒影,发觉对方的目光比刚才更加赤卝裸却单纯地落在他身上不肯移开,白卝皙的耳卝垂都泛起粉色。直到联卝盟国身上的尘土被擦卝拭干净,套卝上米白色的衬衫和带着暗纹的靛蓝色马甲,领巾一丝不苟地缠在脖颈在加上一个好看的领结,一件正经英式剪裁的大衣,最重要的是,记住永远、永远要搭配牛津鞋。翘卝起的头发被抚平,如果再加上一顶礼帽、一支手杖以及一双小羊皮的手套,这位站在英格兰面前比他还要高上几英寸的年轻人,俨然是西敏寺新晋的议员。
  
  十足,英格兰的气息。
  
  而英格兰看着这样的美国的确十分满意,他莫名变好的心情都暴卝露在他上卝翘的嘴角,挥一挥手示意仆从们都退下,英格兰走到镜前,站在美国身侧,凝视镜中两人的身影片刻,转过头再看看面前的美国,仔细为他整理颈间的领巾,动作很轻柔且极富耐心,而最重要的是,当英格兰抬眸看向美国的时候,不同于一开始带着敌意和疏远,掩藏在眉弓阴影下异常冷漠的审视,此时此刻的英格兰,无论是几乎溶于肤色的眉毛,还是那双狭长又上挑的灰色卝眼眸,阴霾散去,实在是让人觉得过于温柔。午后的光透过英格兰身后的窗户洒在他的肩膀和脚跟,这一刻不可磨灭、圣洁又满富慈爱的画面,悄无声息地触动了联卝盟国。
  
  直到英格兰开口说:“看,我们多么相像。”他一只手覆在联卝盟国的后腰,说话间再次转头看向镜中,再次感叹道,“简直一模一样。”在说出这句话时,英格兰的声音甚至因为兴卝奋而微微颤卝抖起来。联卝盟国相相信英格兰的确是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看着英格兰,竟然只感到悲伤,“我知道,亚瑟,我知道合众国和我……”联卝盟国低下头,不想看到镜中的自己,“但是我不明白……这一切。”他低声地呜咽着,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而后他突然想起总统先生告诫他不要试图惹恼英格兰,于是他立刻伸手用袖口蹭掉泪水,但却无法停止哭泣,于是便不断地擦卝拭。直到英格兰强卝硬地抓卝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脸颊扳过来,四目相对:“是,的确。”他淡然地肯定联卝盟国的说法,但旋即又反问道,“你在疑惑什么?”
  
  于是联卝盟国抬起眼,泪水不断从颤卝抖的睫毛下滑过脸颊,他啜泣着看着英格兰,蓝色的双眼中满含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帝要如何安排我的命运,亚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些遥远且深奥的问题困顿在联卝盟国的脑海中,他因混乱的思绪而不断地重复着简短的话语,求救般地抓卝住英格兰的衣角,希望他可以给出自己一个安心的答卝案。如此这般的联卝盟国,虽然已然是年轻小伙的模样,在此时此刻却像一个无知的孩童,而英格兰也展示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他没有说话,而是先示意联卝盟国与他一起坐到沙发椅上,然后他踱步去酒橱拿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波特,还有两只水晶浮雕的酒杯。起开木塞,将泛着红的茶色液卝体倒进酒杯,英格兰先将一杯递给联卝盟国,然后拿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再倒了第二杯之后才安稳地坐下,端着酒杯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在口卝中的酒全部咽下去之后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他转头看向仍然捧着酒杯注视着自己、等待自己开口的联卝盟国,
  
  英格兰终于拿出些样子端坐起来。他微微侧身十指交卝缠在一起,转动着眼珠,咂咂嘴思考措辞的几秒之后才看着联卝盟国,张卝开尊口:“你要知道,虽然看上去与人类别无二致,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人类。如同你我这般的存在……实在是来自上帝的馈赠,美国。”英格兰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他看着联卝盟国,但却并没有在看联卝盟国,“从此以后,生死再与你无关了,而是这个世界,你可以真正地拥有它。”他将手掌覆在联卝盟国的膝盖,“看看那些舰艇、大炮、铁路,还有所有的机器。在多年之前,甚至不曾出现于我想象之中的物件。最重要的是——从今往后,这个世界无限的可能性。美国,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感到心潮澎湃吗?”说到最后时,英格兰的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度,他甚至突然起身,大跨步后站在联卝盟国面前,他仰头看着四方的天顶,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缩影,“我们就是,行走在人间的上帝。”他说出这句话时,已然是第无数次对神的亵卝渎,但他毫不在意。
  
  语毕,英格兰低头看向联卝盟国,他的眼神仍然困惑,似乎英格兰刚才那番说辞并没有解除他的困惑,他只是眨着眼睛,仍旧求解般地看着英格兰,的确,他的确有太多困惑等待解答。于是英格兰只得坐到他身边,下巴放在联卝盟国的肩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答应我绝不告诉别人……”联卝盟国闻声侧目看向他,点点头。英格兰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拿过联卝盟国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用一种父亲临睡前对孩子讲那漫无边际的神话故事的语气开头,“你看,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跟随族人抛弃身后故乡大地,漂洋过海登上陌生岛屿的日耳曼小孩。生活于他而言实在太过困苦、艰辛,再加上当时岛上混乱的局面,不久后,他便成为了不同部族交战之中的牺卝牲卝品……”说到此处,英格兰低头停顿下来,咽下口水清清嗓子让声线显得不那么沙哑,双眼的焦距被拉长,仿佛在拼凑一些非常久远又模糊的记忆,“他被长矛贯穿心脏,钉在地上。恐惧充斥着他死前每一秒的思绪,当时他才那么小……”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说话间抬手摩挲了几下胸口心脏跳动的位子,而后他从回忆中抽卝离,抬头看着联卝盟国微笑起来,“这故事听着熟悉吗。”英格兰问道。
  
  感谢他亲爱的私人秘卝书,在赶来总统府的马车上英格兰看了联卝盟国仍是人类时的档卝案:典型的美国人,祖父是英格兰移民,而他则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死的时候才十九岁,真名为安德烈·休,于一月之前死在短暂交火的前线,倒霉催的被北面的杂兵一枪毙命,成为那短暂交火之中屈指可数的亡者。实在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我不记得我到底死了多久,而当我醒来的时候……这么说吧,我已经几乎记不起之前关于自己的一切,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砰。整个世界都变得宽阔了。”将上半身的重量放在沙发上,英格兰往后靠了一下,一只手撑着脸颊侧头,眯起眼看着联卝盟国,勾起嘴角,“你有过类似这样的感觉吗,美国。”而联卝盟国闻言只低下头,紧皱着的眉头也并没有舒展些许,他思索了几秒,似乎也没有得出什么答卝案,只得选择谨慎地开口回答,以避免这沉默过于冗长,于是他抬眸看向英格兰:“我想的确是这样的,英国。”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惊愕和恐惧滑过他的脸颊,而后他带着巨大的不安看向英格兰,只见对方前一刻神情之中的放松已经消失不见,原本瘫卝软在沙发上的身影也已然板正,本就是狭长的灰色卝眼眸微微眯起来,只会让被盯上的人感到脊背发凉,仿佛这毒蛇下一秒便会伺机咬上自己的手腕,于是毒蛇吐出蛇信。“亚瑟·柯克兰。”英格兰说出一个简短的名字,英格兰收起刚才浅显的笑,严肃地对联卝盟国说道,“你该叫我亚瑟,美国,永远记住这一点,千万别搞错。”联卝盟国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英格兰如此纠结于一个意味不明的姓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使他天然地抗拒如此这般的称呼,他在听着英格兰说话时候都不禁摇头,直白明了的情绪都写进了忧郁的眼中,于是他脱口而出:“请您也给我一个名字吧。”
  
  “……”这看似如此简单的请求竟让英格兰语塞了。但并不是如同联卝盟国所看到的那般,纯粹的语塞,而是掺杂进某些更加久远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复杂的思考之中,英格兰脑海中最先闪现出类似汤姆·巴洛(TomBallowe)这样糟糕的选择,而后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名字冒出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紧接着英格兰才意识到,自己向来不擅长为别人挑选一个合适的姓名,哪怕是自己所用的亚瑟·柯克兰,也是其他人为自己选好的;甚至不仅仅是这个称呼,还有其他的,关于这方面他向来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抑或是他从来没有费心去选择过。再回过神来,英格兰只为自己脑海中的所思所想感到厌倦和烦躁,这般情绪充斥他的脑海,同样映现在他冷漠的面孔之中,于是他便因自己的烦忧而敷衍起面前的人来:“美国这个称呼对你来说不够好吗?”
  
  “……我不知道,亚瑟。”联卝盟国再次垂目,他感受到英格兰的情绪发生了某种他不可知的变化,进而使得他感到忧虑,他简短地回答之后,便沉默起来。而英格兰却对这样的沉默感到缺乏耐心,虽然起初他的确耐心地等待着联卝盟国的后续回答,但在耐心耗尽之后他还是开口追问道:“还是说你更想成为其他人?”英格兰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或许是烦躁的心情影响了他的思绪和判断。
  
  而联卝盟国则是斟酌许久,可以说是鼓足勇气才开口,他先是抬眼看一眼英格兰,而后迅速地躲闪开来,最终开始垂着头小声地,像是在嘟囔般的蚊音说出口来:“他们都说,合众国和我。”然后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相信在这种事情上英格兰要比他更加明白。而英格兰的确如此,只见他停顿了片刻,沉思之后才开口:“不必担心这个问题,美国。”他说完这句话,联卝盟国便抬起头,他正好对上英格兰看向他的目光,英格兰以一脸轻卝松的神情对着联卝盟国抿抿本就薄到刻薄的嘴唇,说得满不在乎,“你可以把他当作是,纠缠你的一种……恶卝疾。”语气仿佛在告诉联卝盟国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而后他佯装侃侃而谈起来,耸耸肩膀,侧目躲开联卝盟国的目光,“想要彻底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消灭它,这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英格兰再次看向联卝盟国,他看到了自己预想之中,联卝盟国闻言时候惊异的眼神,哪怕是在他说完之后都久久不能散去。于是出于安抚的目的,英格兰抬手一边揉卝着他的头毛,一边语气平和地解释道,“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我是说,赢得那些战争,如果这片土地只需有一个正当国卝家,那必将是你。”然而说着说着,英格兰的手掌就从头顶滑落到联卝盟国的脸颊,他垂目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不住地摇头,“这可怕的疾病……如果你不能消灭它,那么就唯有任由他吞噬你。”
  
  而联卝盟国并没有因为英格兰的话而得到任何的安慰,反而只是徒增他内心的惊恐。联卝盟国的表情始终透露卝出他深深的担忧,那双纯真的蓝眸是掩盖不住的惶惶,他瞪大眼睛看着英格兰,不住地摇头,口卝中喃喃道:“我不想……”但这些英格兰都没有看在眼里,他只是在感叹之后的片刻深深地叹一口气,正巧打断了联卝盟国想要说出的话,而幸卝运的是英格兰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但是别担心,”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卝离出来,同时也收回一直放在联卝盟国脸颊一侧的手心,英格兰整顿自己的神情,面颊上再次出现那种轻卝松的神情,“毕竟,你和阿尔弗雷德不一样。”说完他则对联卝盟国露卝出一个笑容。
  
  英格兰抛出的答卝案与联卝盟国最初的担忧如出一辙,这实在让他难以理解,于是联卝盟国便问道:“为什么?”而英格兰的笑意还未消散,他回答道:“的确,你和阿尔弗雷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那只是皮囊而已,美国。这根本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你将会更像是我——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因为它让你趋于完美。”英格兰说出了一些联卝盟国暂时还无法真正参透的话来。
  
  “我不明白这一切。”联卝盟国再次决绝地重复道。
  
  “这实在是个复杂的问题,”英格兰对此并不否认,在说话时候,他双眼直直地盯着联卝盟国,但身卝体却缓慢地移动疏离了他,而后英格兰背靠在沙发上,他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盟国伸出手臂,“如果非要说的话……”联卝盟国见状犹豫了几秒还是身卝体前倾,凑向英格兰,在衣领触卝碰到英格兰指尖的瞬间,便被对方勾住衣领,以强卝硬的怪力被往前一拽,直直扑进英格兰的怀抱里,而原本要比他还矮上一点的英格兰,在此时此刻他的怀抱却对联卝盟国来说显得正正好,下巴不偏不倚地抵在英格兰的肩膀。英格兰双臂环住他,一只手的掌心轻轻地在他背后缓慢地来回抚卝摸,那冰冷的触感哪怕隔着几层衣料,联卝盟国仍然能清楚地感知到,而另一只手则是覆在他的脖颈之后,指尖深入发卝丝,嘴唇呼出的气息都扑在联卝盟国的耳朵和脖颈,英格兰用嘴唇和鼻尖轻轻地剐蹭着联卝盟国的发鬓,“是上帝以不朽之名赋予你新生,我只能这样实实在在地告诉你。”说完之后,英格兰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联卝盟国身卝体颤卝动一下,而后便趋于平静地逐渐放松,彻底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了英格兰身上。而英格兰闭着眼睛,手中的抚卝摸不曾停下,他似乎预感到联卝盟国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在他开口之前先发话了,“嘘,嘘。”他轻声对联卝盟国说,“就这样。”他向联卝盟国提出对方无法拒绝的要求。
  
  让这一刻停留得更加漫长一些——英格兰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海中卝出现的竟然是如此感性的想法。如果非要说到目前为止有什么可惜的,那就是他没能亲眼见证联卝盟国的诞生,他本应该看到的,英格兰实在是想要亲眼看看,一个全新的美国的诞生。他也同样想要问问美国,死而复生的感觉到底如何,而归根结底,英格兰终于再次因为一件新鲜事而提起些许生气。西敏寺那些人所在意的向来不在英格兰的考虑范畴之内,之所以会再次踏足美洲大卝陆,完全是因为一月之前他因赌气而执意为之,起初英格兰以为这便是开始和结果了,当时根本没有想得如此久远和深刻,将诸如国事和战争都满不在乎地抛诸脑后,就如同自己在玩一场游戏,只顾着和对手争个输赢。而直到亲眼看到联卝盟国的那一刻,英格兰才彻底明白,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虽说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的巧合,但却真的误打误撞,一语成谶。
  
  英格兰用掌心抚卝摸卝着联卝盟国的后背,嘴角却泛起一丝空泛的笑意,为感谢自己之前就此事与艾伯特数月无休止的争吵,最后居然以苏格兰的主动放弃而草草收场。再回想起,这跨越大洋的舟车劳顿,以及当初他为搪塞事关美国的一切,而说出无边无际的大话来,竟真真造就出一个美国来。
  
  而再回想起之前威尔士对他事关美国的诸多指责,英格兰内心是不想认的,并且还擅自将威尔士对此的种种怨言归咎于他自己对孩童过分的热爱,但谢天谢地,起码联卝盟国不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英格兰嘴上没有说什么,看在威尔士帮他照顾过诸多英格兰未来的国王的分上,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刻薄话来,这已经是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纪的历卝史遗留问题。于是他唯有默默咽下威尔士的责怪,并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改正,虽然八成是不会的。
  
  但他的确也见了美国,美利坚合众国,就在十一月的时候,本来,他是不想见的。

 

为体现对比 1.0版本试阅走:01 02 03

做出了很多的修改?应该挺明显的吧 所以这基本上就LIE TO ME这个本子的基调风格了

不过这章也并不是最终定稿 后续还有会一系列修改!030

懒惰了很久 希望大家么有忘记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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