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爱世人了

《太阳之子》

国设。

时间背景是独战前,以一次争吵作为开端。英国人罹患的奇怪病症 机缘巧合被阿尔弗雷德撞见过了。[基本上只写了那一晚/天?发生的事情]




        “够了,阿尔弗雷德。”归咎于某种难以言喻的缘由,出于不得已,英国人除了生硬打断阿尔弗雷德的讲话别无选择。祖母绿的眸子不想再注视面前少年包含着诧异和愤怒的神情,他微微侧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已经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在太阳开始向西,越来越接近地平线的时候,英国人的内心就开始衍生出焦急的情绪,可他今天本是来处理少年的愤怒,所以他只得压抑着焦躁,尽力舒展想要皱起的眉头,冷静的听着小家伙的种种陈情。


        直到现在,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终于表现出厌烦,将手掌拍在桌子上,座椅被身体推开摩擦在地板上发出不悦耳的声音,他不由分说的起身,拽下挂在衣架的外套,为了节约时间先随便套在身上。帽子呢——英国人套着外套寻找,发现不知何时被他扔在沙发,他不得不折回去拿它,可这将会浪费更多的时间,要知道,阳光消失之迅速要比他意料之中的更快,或者暂且放弃这顶帽子?英国人本末倒置的花费时间纠结着,最终,他还是选择快步走过去,他可不能没有帽子就出门。


        “不亚瑟,你不能现在就走,我们还没说完?!”被民意左右,小阿尔弗雷德的情绪已经朝着英国人想象中更加怒不可遏的方向驶去,也算是意料之中。尤其是,当阿尔弗雷德意识到英国人根本没有、也无意听他讲话,一门心思的专注于走到门口,转动把手,然后一去不回头,下一次的见面遥遥无期之后。


        “我们回头再说吧,我没时间陪你胡闹——”英国人潦草摆手,语气敷衍。他不能就这么让亚瑟柯克兰轻易走掉,迄今为止的生命中,他已经太多次眼睁睁看着英国人离开的背景,只得到片刻的陪伴。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只是须臾,英国人已经走过他,踱步向门。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阿尔弗雷德看着英国人红色的背影只有这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英国人,想要抓住他的外套阻拦他的前进,但最终飘逸的衣角还是从他的掌心溜走,手指只是扑了个空。


        小阿尔弗雷德以为英国人会像以前一样走掉,但是没有,他看着英国人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前倾,没有只字片语,就这么摔在地上。这着实有点吓到阿尔弗雷德了,他本想对着英国人吼出来的话也生生堵在喉头,嘴半张着,却就是发不出声。他的确被吓到了,并且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阿尔弗雷德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整个人干脆楞在原地。可是英国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倒地不起,安静的像是在睡觉,原本抱在臂下的帽子也滚到一边,身体重重的刷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躺在地上已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阿尔弗雷德也楞在原地这么长时间。太阳已经落山许久,连最后一丝残阳都已经不见踪影,阿尔弗雷德艰难的挪动步子,紧张的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绕到英国人的面前。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个,阖上绿色眼睛,卸下平常傲慢神情的英国人,神情倒也算的上是温柔恬静。如若不是阿尔弗雷德出于对英国人的了解,知道他已经度过了那段传说中每天嗜酒如命不醉不归的日子,现在这幅似乎平常的醉鬼倒在了自家门口的样子,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但诚如他所想,英国人已经度过了那段日子。


        这很不正常——这是阿尔弗雷德目前能得出唯一的结论。他蹲下,伸出手轻轻地晃动英国人的肩膀,在他身边像是唤醒一个该起床的家伙,“亚瑟、亚瑟,醒醒…?”语气轻柔的就像是曾经少有的几次,英国人在清晨叫醒他,然后他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到英国人给予他的微笑。他努力压住从身体内部涌上了恐惧,翘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盯着英国人的脸,一句话之后等了许久,可惜他并没有醒来。阿尔弗雷德可以百分之百确信这不是英国人对他的作弄或者玩笑,再说这一点都不好笑。阿尔弗雷德两只手都按在了英国人的后背,使出蛮力摇晃着英国人的身体,躺在地上的人头颅也跟着晃动,“亚瑟,醒醒!你快点起来啊!”按照平常来说,英国人厌恶带有灰尘的木地板,甚至连大理石的瓷砖,踩上去都要有鲜红的羊绒地毯垫在脚下。


        没有太阳,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天空泛着灰,从白天到黑夜的过程不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阿尔弗雷德自言自语着,没什么好担心的,“国家”又不会死,他怎么可能放过激怒亚瑟的机会,他们还没大吵一架。“或许只是需要休息了!”在几次摇晃英国人无果后,阿尔弗雷德放弃了,他一跃而起,笑着,着实勉强,但好歹已经找到了一个理由不是。所以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一定是这样的,他又不能出门随便抓个医生,所以只能这样了。阿尔弗雷德一脚跨过英国人的身体,俯身双臂穿过他的腋下,两只手牢牢地扣住他的肩膀,尝试着把英国人从地上拉起来,对于这件事他还有点自信,毕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和英国人差不多高,而且看上去要比他更强壮一些。


        但实际上,也不是这么容易。阿尔弗雷德咬着牙脚后跟也用力,英国人只是肩膀到腹部离开了地板,但他的头和双手都无力的垂着,向下坠,阿尔弗雷德顾忌不了。虽然他实在不想说简直是抬尸体一样的费力,但事实就是这样,正在快速成长期的阿尔弗雷德一度还沾沾自喜自己的“大力”,但显然,英国人比他想象中要重的多。阿尔弗雷德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找个人来帮忙,但现在想这些已经为时已晚。大门距离卧室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阿尔弗雷德放弃了把英国人拽起来的计划,重新将他缓慢的放回地上,然后翻个身,决定把他拖回卧室。感谢上帝,英国人现在睡着,阿尔弗雷德在拖着英国人往卧室走时,看着英国人的鞋跟在地板留下划痕,双手也蹭着地面一路过来——幸好英国人是睡着的,阿尔弗雷德只需要在把他好好的放在床上后用热毛巾擦拭他的双手和脸颊。


        地板上细微的划痕从客厅一路到床前,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要把他的亚瑟放在床上、放在床上、放在床上……简单点比较好,先把英国人的上半身拖上去,阿尔弗雷德不得不脱了鞋,如果他亲爱的亚瑟醒来发现自己睡着被踩过的床单上的话——阿尔弗雷德站在床上,终于拽着英国人的肩膀把他弄到了床上,然后他跳下床。看着安静的躺在那儿的英国人,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些后悔,他还没吃饭,他有点饿,他刚才应该先把英国人身上繁琐的附加品拿掉,这样或许减轻一点重量。


        “亚瑟,醒醒!别睡了!”阿尔弗雷德的拳头锤在英国人的身上,当然不会有多重的力气,当下除了叫醒英国人他什么也不想。但是英国人要醒早就该醒过来了,真可惜,这里可是佐治亚,或许现在该睡觉了,虽然现在完全不是阿尔弗雷德平常睡觉的时间。用热水将绸缎浸湿再拧干,阿尔弗雷德拿它擦拭英国人的脸颊,那张脸白皙、干净,没有一丝污垢,每次英国人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都会把地板弄的很干净,低头,握住英国人的手,阿尔弗雷德感受到温度,他认真的擦拭着,尽管那双手已经足够一尘不染。


        他差点忘记把英国人的鞋子脱掉,阿尔弗雷德一直穿着方便跑跳的皮质鞋,关于英国人的品味是他无法理解的欧洲时尚,简而言之,那是一双看起来很昂贵、很好看的高跟鞋,显然是属于连路都不需要多走几步的贵族,辛苦劳作的人不需要这样装饰性多过实用性的鞋子。阿尔弗雷德把它整齐的摆在床脚,他还得把英国人的外套脱掉——一件正式的礼服外套,锦缎和绣花,嵌着珠宝和金线。这不奇怪,英国人在这十几年了得多了许多他曾经想要的,现在都习以为常的挂在身上,珠宝,黄金,绸缎。阿尔弗雷德重新把它挂回衣架,顺带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帽子,放在外套旁边。马甲上那密密麻麻排成排紧凑的扣子,全是无用的装饰,阿尔弗雷德把它和从英国人脖颈间去掉的领带放在一起,宽松的白色衬衫得到了解放——阿尔弗雷德皱眉,为什么要在贴身的马甲里塞一件宽松的阔袖衬衫,他不理解。眼神从衬衫扫到英国人的下半身,就这样吧,阿尔弗雷德身上莫名的冷颤,这种程度就可以睡觉了,他可不想再脱下去了。


        英国人从未在阿尔弗雷德家留宿过——自从阿尔弗雷德长成一个不需要再被人抱在怀里,穿着南瓜裤的小男孩之后。少年的阿尔弗雷德曾无意间听到英国人不知在对谁说着,关于调笑他住所的简陋。相较于伦敦,英国人的宫殿来说,这里的确很简陋,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如果不是因为阿尔弗雷德在这里,英国人或许不会再这屋子驻足那怕一秒钟。而现在他不得不睡在这里——这样想着,阿尔弗雷德把白色泛黄的被单盖在英国人身上,或许可以在明早睡醒借此嘲笑英国人一下。阿尔弗雷德对于英国人‘自打脸’之后的神情表示期待,于是刚才与英国人的争吵也暂时翻了篇,他蹬掉鞋子舒服的躺到床上伸懒腰,丝毫不顾及大概已经踹到英国人的事实。


        还是让他好好躺着吧,起码像是个睡觉的模样。鉴于现在英国人任人摆布的状态,完全依靠阿尔弗雷德的挪动才好好的枕在枕头上。出于私心,阿尔弗雷德让英国人侧躺着,这样他就可以霸占英国人的一条手臂当做枕头,而且不需要在意英国人是不是会被压麻手臂。不知何时开始他们鲜少离的这么近…阿尔弗雷德躺在英国人身旁看着他睡着的脸颊,几乎是完美,虽然并不属于他。少年默默的叹气,夜晚才刚刚开始,街上的夜市那么热闹,可是他宁愿就这么静默的躺在床上,垂着眼,直到睡着。伸手挪动英国人的头,让他的下巴蹭着自己的头顶,阿尔弗雷德钻进英国人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神啊,求你居留于我,借着过夜的时更,求你不让今日未完成的事烦累我。求你教我把所有的忧虑卸给你,知道你顾念我。求你赐我今夜有美好的睡眠。求你差派你的圣天使围绕我,并更新我的力量为着明天……Amen。”阿尔弗雷德用指尖感受着英国人跳动的心脏,口中喃呢着祷告词,两遍。并且他还决心好好睡觉,以后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可以和英国人势均力敌,甚至超过他,或许等到那一天,他就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全塞给这傲慢无知的英国人,然后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更好。而不是像现在,他只能趁着英国人睡着的时刻偷偷戳他的脸颊。


 




        小阿尔弗雷德动了动胳膊,似乎是醒了,现在已经天亮。他还没睁开眼,半梦半醒之间伸伸胳膊腿,口中发出昏沉的呓语,然后又安静了一会儿,直至他发觉被似乎被一股力量禁锢着身体,睁开眼,英国人一副早就醒了的样子。“亚瑟?”阿尔弗雷德开口,发现自己还被揽在怀里,而英国人不知道何时早就动了身体,把填充了柔软羽毛的靠垫放在后背平躺在床上,然后让阿尔弗雷德躺在他的怀里,原本那只被阿尔弗雷德枕着的手臂也紧紧抱住阿尔弗雷德的肩膀好让他不要乱动,“你还没走?”阿尔弗雷德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俩人的睡姿有多亲昵,他清醒了一些之后就专注于惊异英国人还没有离开这个事实。


        “感谢我的小阿尔弗,没让我在木质地板上躺一宿。”英国人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他轻声说着,依然是面无表情,甚至没有转头看阿尔弗雷德一眼。但是英国人叫了‘阿尔弗’——阿尔弗雷德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睁大双眼注视着英国人沉静的神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两人都决定将昨天的事情翻篇,非常暂时的。“说起来,昨天你怎么了?”这是第二重要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直言不讳的问出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英国人,等待他的回答。


        “没事,”英国人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如蚊蝇,尽管努力的翘起嘴角,但是也只是徒增疲乏的姿态,更加无法掩盖双眼中呼之欲出的死寂。阿尔弗雷德不确定他是不是欲言又止,所以他大声反驳了他,“你撒谎!”阿尔弗雷德可不傻,他知晓人性,他不了解,但是他看得出 。“是的,我撒谎了。”史无前例的,英国人承认的如此之快,干净利落,大约是他本人也无意再隐瞒什么,原本环抱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抬起来,英国人用手揉揉阿尔弗雷德的头发,终于转动放空许久的双眼,把眼神放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看着他湛蓝色、明亮如星光的眼,“但这很难解释,不过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阿尔弗雷德就知道不能指望英国人回答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狡猾的英国人只会默不作声的转移话题。“等你真正长大的时候。”英国人轻且短促的亲吻了阿尔弗雷德的额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起身,毕竟小阿尔弗雷德说话的时候总喜欢不自觉的缠在英国人身上,这或许是孩童时期留下的坏毛病,现在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是现在,我该走了。”阿尔弗雷德悻悻起身,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英国人边说着话边穿上鞋子的背影。


        他就知道他不能指望英国人,指望英国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要回伦敦,那边有事情需要处理,”英国人站在门口,就站在他昨天突然倒下的地方,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缓慢的穿上,现在跟昨天不同,北美洲清晨的朝阳就算通过玻璃窗洒在皮肤上也是那么的温暖,英国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领结打的完美,“我没有时间陪你了,不过你待会儿要找一些有营养的,解决早餐问题。”英国人轻描淡写地,用手指拨拨刘海,假装看不见帽子上的灰尘,将它好好的戴在头上。


        “不过我向你保证,关于我们昨天的话题,我会很快回来和你继续探讨。”转动门把手,在推开之前,英国人转头看着一直驻足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阳光洒在绿色的眼眸,有那么温柔,阿尔弗雷德再一次被欺骗了,却不自知。


        所以这只是又一次,阿尔弗雷德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英国人穿着镶嵌着石和金线的精致衣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脚步渐行渐远,再是颜色鲜红的衣服也最终在视野消失不见——和之前无数次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多余。借着阳光他看到,留在地板上的划痕,不禁想起英国人无力倒下的背影,那一幕静的就像是无声,对于阿尔弗雷德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各种意义上。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他想不明白。



END?并没有www

不定期更新!我也不知道哪天会更新诶(。

独立前连亚瑟裤子都不敢脱的米米有那——么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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